2024年11月8日，由浙江大学世界文学跨学科研究中心主办的紫金港跨学科国际讲坛2024年第16期“领航前沿讲座”在浙江大学紫金港校区成功举办。国际比较文学学会主席、欧洲科学院院士、英国伦敦大学金史密斯学院LuciaBoldrini教授以“闪烁在传记小说中的幽灵：鬼魅的人性”（Spectral Figures Flashing in the House of (Bio)fiction: The Humanity of Ghosts）为题做精彩演讲。本次讲座由浙江大学世界文学跨学科研究中心主任杨革新教授主持，必威体育官网本硕博学生共同参与。
Boldrini教授在讲座中聚焦“传记小说”（biofiction），深入解析历史叙述中个体性与集体性的关联。传记小说将真实历史人物与虚构元素结合起来，着重探讨个体如何在历史语境中形成自我认知和身份认同，其目的不仅在于重新叙述个体生活，更在于探索历史与当代之间的“间隙”和“延续”，以及个体自我认知的变化。Boldrini教授进一步探讨了“幽灵”（spectres）和“幽灵性”（spectrality）在传记小说中的意义。她指出，历史人物在传记小说中的幽灵形象，是一种介于过去与现在之间的存在，启发我们重新思考事实与虚构、真相与价值之间的关系。Boldrini教授引入雅克·德里达（JacquesDerrida）提出的“幽灵学”（hauntology），强调幽灵不仅是对个人经历的叙述，也是对未被述说故事的挖掘。
Boldrini教授提到，幽灵的存在不仅是对过去的回归，同时也具有当代批判意义。传记小说中的幽灵，既是个人在历史中的投影，也是当下社会许多声音的回响。通过这种叙述方式，传记小说能够质疑传统历史叙事的局限性，重构被边缘化群体的故事，让他们在历史叙述中获得应有位置。Boldrini教授以南非作家ZoeWicomb的小说《静物》（StillLife）为例，进一步分析了传记小说的“幽灵性”。该作品涉及殖民征服与英苏联盟的复杂历史，通过幽灵回顾的方式，讲述多重身份交织的故事。在探讨幽灵与传记小说的关系时，Boldrini教授强调了历史叙述中的伦理问题。她指出，传记小说创作过程中必须谨慎对待真实的历史和人物。对于被遗忘的历史中的个体，如何在让他们发声的同时忠实于他们真实的经历，是作家需认真思考的问题。Boldrini教授提到，许多传记小说往往会面临一种困境：作为外部讲述者的作者是否有权叙述那些被历史遗忘的人的故事？这不仅是作家面临的伦理挑战，也是整个文学创作领域必须面对和亟待解决的问题。
Boldrini教授的讲解引发热烈讨论。Will Greenshields研究员提出了关于传记小说这一体裁的历史发展的问题。Boldrini教授回答，传记小说并非一种新兴体裁，21世纪以前的小说家也多有书写和出版，但在过去的十几年时间里，这一体裁的小说明显愈来愈受欢迎。随着现代作家创作自觉的提升，以及与该题材相关批评理论的发展，现代传记小说的实验性色彩愈发强烈。韩承延同学基于论文撰写经历提出一个有趣的问题：传记小说中的幽灵是否能建构自己新的身份。Boldrini教授认为，这涉及对传记小说中的幽灵是否能被称之为“人”的探讨。在传统的哥特小说中，幽灵是已死之人，而他们的身份也总是与过去经历相关；在另一些小说中，人们试图回到过去，改变历史，以使自己成为更好的人。宋乐雨同学提问：故事中的角色在某种意义上是否也是现实中的幽灵。Boldrini教授回答，作为读者我们能读到角色内心独白，但现实中我们难以得知他人脑海中的想法，现实中的人和虚构的人具有一定的相似性，我们依靠现实中的人读懂小说的角色，而阅读虚构人物的故事也能帮我们更好地读懂现实中的人。
最后，杨革新教授再次对Boldrini教授时隔五年到访浙江大学表示感谢，并总结到，传记小说创作的实质是在建立一种关系，是作者与历史人物之间多层面的生命互动，凸显了创作主体与历史主体的跨时空对话。Boldrini教授的讲座提出一系列引人深思的问题，例如：书写历史如何影响个体自我认知，文学作品如何揭示个人与社会、文化及权力之间的关系等。这些问题不仅触及到传记小说的叙述技巧，更与文学承载的社会反思功能紧密相关。
本次讲座受国家社科基金重大招标项目“当代西方伦理批评文献的整理、翻译与研究”【项目批号：19ZDA292】资助，特此鸣谢。
“紫金港跨学科国际讲坛”是以浙江大学的主校区紫金港校区为主场命名的国际大讲坛，旨在为从事人文研究，尤其是为从事文学研究的国内外广大学者群体，提供一个探讨新理论、寻找新方法、传播新思想、交流新信息的跨学科国际交流平台。作为浙江大学世界文学跨学科研究中心基础建设的一部分，“紫金港跨学科国际讲坛”将按类别、分系列推送国内外一流学术成果，开展前沿研究学术活动。讲坛将分为国际一流水准的“领航前沿讲座”，国际一流成果的“领航成果推送”，面向青年学者的“领航跨学科论坛”和面向本科生和硕博研究生群体的“大学生领航论坛”四种主要类型开展学术活动。
文/图：李紫茹/张以熙
主办单位：浙江大学世界文学跨学科研究中心
